倒带

过程曲折而已

【均棋】无人区(上)

伪舅甥/娱乐圈/破镜重圆

 

导演x影帝

 

2w

 

bgm:浪费

 

“不如永远跟你耗来得快乐。”

 

 

01

 

那时我尚且年幼。

 

一朵玫瑰开在了我心中贫瘠的土地。

 

我时常想,也许他的心墙以内也是一片荒芜的无人区。**

 

02

 

我已经记不清上一次见郑棋元是什么时候了。

 

四年前我离开他,按照既定的路线去英国求学,像是火车终于驶向了正轨。时间加上物理距离的加持足以断送所有年少时的念想,将想念深深埋葬。我几乎就快要忘记爱他是什么感觉了。可是从小到大,他的每一次出现势必都伴随着我原本平静的生活被搅入漩涡,急转直下。

 

毕业之后,我在上海开了间工作室,拍一些我自己感兴趣的人文纪录片。也谈不上闯出了什么事业,但至少足够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段生存下去。说起来,我和郑棋元还算是在同一个领域里工作。只是在这偌大的圈子里,若非有心促成,其实也很难相遇。

 

反倒是在我几乎就要放下了的时候,命运却偏偏有心捉弄。

 

那晚,电视屏幕上的电影将将要播到结局,我收到了奚迪的消息,说是在和剧组聚餐,喝了酒,问我能不能去接他。apple watch上的数字跳到了凌晨一点半。年年趴在我身上打呼噜,缩成一团睡得正香。年年是奚迪在英国的时候养的猫,纯白的金吉拉。回国之后他忙工作,便把猫寄养在了我这。

 

刚去英国的那一年,我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里里外外满身伤痕。那时郑棋元还是偶尔会跟我联络。其实他从不亏欠我什么,而我更是从来没有过亏欠他的资格。可是我不喜欢这样,不喜欢他问我有没有好好吃饭,钱够不够花,宿舍住得还习不习惯。我不喜欢他借着长辈的姿态给我恰到好处的关心,好像他就坦坦荡荡。

 

我也知道我发的每一条动态他都会看。

 

可是何必呢,郑棋元。那时候我还执着于一些答案。为什么要联络,为什么要关心,为什么做不到一刀两断。那些曾经我贪恋的温柔,如今却将我们之间的关系搅成了一团乱麻,纠缠不清,藕断丝连。密密麻麻的往事织成了一张网,把我困在了以他为名的牢笼。

 

奚迪就是出现在了这个时候。

 

大二那年,奚迪在我的导演作业里饰演了男主角。拍摄的那段时间,我们经常借着研讨剧本的名义出去喝酒,一来二去便熟了起来,逐渐连旁人也看出了些端倪。不知道酒精和起哄到底哪个更上头,我们之间的关系开始变得微妙。我知道奚迪是个好的演员,也会是个好的情人,他温柔漂亮,又体贴入微。在我的镜头下,他总是美丽的,张扬恣意的,像太阳一样耀眼的。可每当夜幕降临,当他合上剧本,把我手里的烟抢走的时候,夜色里的他指尖夹着一点火光,袅袅雾气将他的脸隐去大半,那其中和我相同的孤独又是如此的真实。

 

所以当他捏着我的下巴吻上来的时候,我没有拒绝。他贴上来搂住了我的脖子。酒瓶被踹倒在了地上。我僵直了后背,在这个充斥着酒精的吻里慢慢被攻陷,只能笨拙地回应。吻毕奚迪舔了舔嘴唇,挂在我身上眼里满是狡黠,摸摸我的脸说乖宝宝这么不禁逗,一看就是没有谈过恋爱。我被气得脸红,却实在吃瘪。

 

“你没推开我说明你也喜欢我。”

 

他勾勾嘴角,语气俏皮又霸道。那时我看着奚迪像猫一样俏皮的眼睛时,难免有一瞬间的恍惚。他说,不说话我当你默认了。我才如梦初醒。

 

我有点惧怕这样灼热的喜欢。我害怕阳光会照进我不为人知的阴霾,揭开我隐秘的伤疤。我扭过头去躲避他炙热的眼神,然后老实坦白,我的心里住了一个人。他问,初恋?白月光?我沉吟两秒说,我倒也希望是。他笑了,是那么灿烂明媚,像小太阳一样。可是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这样子你永远都只能活在过去的阴影里。他说,你又怎么笃定你不会爱上新的人。

 

我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爱上奚迪。但我试图从行动开始,证明给他和我自己,我可以重新开始好好地生活。那晚我在instagram的新动态上标记了奚迪。照片上的我亲吻着他的侧脸,看起来十足的幸福。我不知道郑棋元有没有看到。但在我颤抖着手指点击发送的那一刻,我就已经输的彻底。

 

我又自虐般地点开了和郑棋元的聊天记录;我往上滑,大段大段都是郑棋元给我的留言,其中夹杂着我断断续续的回复。泪水一点点吞噬了眼前的画面。我不停擦着手机屏幕,却还是看不清他发的信息。我呼出一口气。算了,都不重要了。

 

我咬着下唇在对话框里写写删删,心脏像在被撕扯一样。在我朦胧的意识里,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离我远去,在剥离,在像过去的我自己告别。

 

我在英国过的很好,

 

然后我们不要再联络了。

 

03

 

十一月份的上海还是有些冷的。

 

我把车停在了餐厅门口。奚迪还没有出来。我掏出手机给他发了个消息,就下了车靠在车门上抽烟。凌晨两点的城市安静了下来。星星点点的黄色街灯照着马路旁的梧桐树叶。手机在风衣的口袋震了一下。奚迪说,还在和导演讲话,可能还要稍等一会儿。

 

奚迪这次进的组是一部大制作,也是他第一次进军大荧幕。剧本是我帮他选的。他饰演的是青年时期的男主角,戏份虽然不多却实在是难得的机会。当然他的事业向来用不着我担心。这个圈子不缺努力的人,可奚迪却实在天赋异禀,不像我,大学期间还能靠着三分灵性拍出一些伤春悲秋的文艺片,真接手大制作的时候很难不感叹自己叙事能力的匮乏。

 

上一次让我感叹老天赏饭吃的人还是郑棋元。这个人明明是歌手出道,后来试水转型,在二十八岁那年就斩获影帝。他就像是为了艺术而生的,骨子里都透露着万种风情,而我大约不是。我只是因为郑棋元喜欢这些。那时的我根本谈不上什么理想和天赋,只是本能地想要向他的生活靠近。

 

那时他家有一个很大的阁楼,房顶上开着天窗,抬头就能看见星星。每当夜幕降临,夜色隔窗形成了天然的幕布。在我有限的记忆里,就在这里,我和他一起,将数不清多少故事从漫漫长夜看到了天明。即使一切重来,我大概率还是逃不过义无反顾地去追逐郑棋元的方向。

 

郑棋元生冷不忌,只是我知道影帝先生明明就有偷偷喜欢暮光之城,但拒绝看自己的电影。不过后来他在我的捉弄下逐渐脱敏,甚至还能津津有味地点评自己的表演。他看着荧幕里的自己,而我看着他。他的眼泪总是无声无息,可惜我好像总能先他一步察觉到他的情绪。

 

那时候我说,可我好羡慕你呀,我也想活很多次。

 

那时候郑棋元说,可那终归不该是你的人生。

 

后来我逐渐明白了,对郑棋元来说,每一次眼看故事走向结局却无力左右,无疑都是在自己的身上添加一道伤疤。后来我也终于领悟了那时他说的,离开的人已经离开,而我一直被困在原地的感受。

 

所以大一那年我改了专业。只是后来即使我不再是戏中人,每天坐在监视器前的我也没有觉得有多自由。美好的画面定格再久也逃不过潦草收场的结局。于是便干脆放弃,转去制作自己感兴趣的人文纪录片,倒也自得其乐。

 

我呼出一口气,把将将要熄灭的烟头扔到了路旁踩灭。我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机。奚迪说结束了,问我可不可以上去一下,帮他拿东西。

 

奚迪好像总是喜欢通过这些事情来寻求安全感。就像现在我出现在这里,并不代表他喝得有多醉无法自己回家,而只是他需要我出现在这里,他需要从这样的行为里搜索我爱他的证据。不过在我们这两年各忙各的相处模式里,他能索取的也不多,所以一直以来我也都配合着满足他对我的予取予求。

 

餐厅开在一栋私密的小洋楼里。我顺着旋转楼梯上了楼。窗外的月亮无声地挂在天上,如水的月色衬的这夜晚更显寂静,只有走廊两侧的门缝走漏了隐约人声。奚迪最近很忙,一部戏接一部戏的接。不过忙起来也好,忙起来我们就都顾不上去思考我们的生活里到底欠缺了什么,也许两个人就能相安无事。

 

包间的门是关着的。我伸手握住门把手,犹豫了一下是否需要敲门,门却先我一步开了,我的目光便猝不及防地撞进了来人的双眼中。

 

在这之前,郑棋元于我而言早已成为我脑海里一个模糊的概念,一段有关心动的定义。与郑棋元有关的记忆,美好的心碎的,好像都成了脑海里定格的碎片。而直到郑棋元再次出现在我面前,那些残破的情绪像是终于找到了出路——

 

那一瞬间跳动的心脏告诉我,多少年的逃离也没有给我更多面对他时的从容。黑色的口罩把他本就小小的一张脸藏起来了大半,露出的一双眼睛还像从前般明亮、圆润,彰显着幼态。他只是站在门的那一侧,就美得惊心动魄却又岁月静好,而我不敢想门后的我在他面前是多么的狼狈不堪,一如我初遇他时那样。

 

只是这一次,他的眼底仿佛也划过了刹那的措手不及。透过我停摆了的感官,我听见了他在叫我。

 

...朔朔。

 

04  

 

我已经很久没有梦到小时候的事情了。

 

有很多我自以为早已遗失的记忆,梦会帮我想起。

 

我第一次见到郑棋元,是在二零零八年的春天。那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周末。而我还只是一个有点贪睡的小孩。那天我像平时一样,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就往餐厅走,走到了楼梯间拐角我才惊觉客厅有人——我确实没想到我的父亲会在这个时候回来,还带了客人。

 

我父亲一年到头都不会回家几趟,也许是因为每当他看见我,就会想起曾经的失败婚姻。我知道他心里对我有愧,所以他试图用物质弥补。他在零花钱上的问题上从不吝啬,后来直接甩给我一张副卡随我刷。在其他方面,他更是从不管我,只是把我交给家里的小阿姨照顾,剩下的一律交给秘书帮我解决。

 

我知道他并不是一个坏父亲,只是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我而已。

 

坐在我父亲身旁的是一个美艳的女人,她叫郑希,是我父亲公司旗下炙手可热的歌手。我认得她,毕竟我也曾隐约听到过关于徐总的绯闻,现在看到她出现在这里,我心下便明白的七七八八。

 

客厅的交谈声戛然而止,好几双眼睛突然看过来。我站在楼梯上,一时间进退维谷。

 

客厅里还有第三个人。那是一位非常漂亮的男人,他穿了一身白色高领毛衣,领口遮住了一点下巴,袖口处露出一截白皙手腕,显得慵懒又乖巧。他的面孔和郑希有六七分的相似,只是那五官生在男人的脸上显得有些过分精致了。他看着我,那双眼眸像猫的瞳仁一样清澈。我好像一头陷入了这片汪洋之中。也许是我呆滞的过于明显,他笑了,冲我微微点头。午后的阳光照着他侧脸,让那本就肤白若雪的脸庞美得虚妄。如梦似幻。

 

我父亲出来打圆场。他说,这是我的儿子均朔。朔朔,过来和叔叔阿姨打招呼。

 

我拔腿就往回跑。

 

我撞开房门,一头扎进了我的衣柜里,用衣服把我自己埋了起来。被我摔上的门哐的一声关上了,门上挂的风铃被震的叮咣作响。

 

衣柜上贴着的镜子照出了我窘迫的样子:头发没梳、脸也没洗,还穿着幼稚的小狗睡衣。可是他好漂亮啊...我把自己脸埋在了臂弯里。还好还好,他应该没有看清我的样子。

 

后来我知道了,漂亮男人叫郑迪,是郑希的弟弟,也是我父亲新签下来的艺人。后来我也有偶尔在电视机上看到郑迪,也会再想起我和他那灾难般的初遇,想着想着又很难过。我怕他记得,觉得我是一个怪小孩,但我更怕他不记得,让所有一切不体面只是我自己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再见到郑棋元是一年后了。

 

在这一年里,我父亲和郑希确定了关系。婚礼的地址选在了爱琴海旁的圣托里尼岛。那天我很早就被薅了起来,之后又被两个化妆师姐姐按在了镜子前。她们对着我的脸一通乱抹,给我的头发喷了三层发胶。我闭起眼睛任由她们摆布,却又在昏昏欲睡的时候被助理哥哥抓去换上了里三层外三层的蹩脚西服。

 

后来我缠着助理哥哥陪我打PS2,但他忙得团团转,随手塞了一套礼服给我说我要是没事干的话不如帮他把衣服送去最里面那间化妆间。

 

我没想到给我开门的是郑棋元。他妆发做了一半,身着一身深蓝色睡袍脚蹬酒店的白色拖鞋,头发上还别着大大小小的夹子。

 

郑棋元俯身从我手里接过礼服。他靠近我的那一刹那,衣领掀开了一点,虚掩着的锁骨在浴袍下若隐若现。我挪开一点视线,抬头对上了他的目光。他的眉眼被眼影强调的更加深邃,还没涂口红的嘴唇被粉底盖住一点,流露出了一点苍白的、几乎病态的柔弱美感,和我初遇他时的乖巧模样大不相同。

 

郑棋元挑眉看我问到,这是哪里来的小朋友。我乖乖背手站好,一板一眼报出姓名。他愣了一瞬,上下看了我好久之后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原来是你啊小土豆。打了粉差点没认出来。

 

按道理讲,你现在该喊我一声舅舅。郑棋元微微屈膝就合着我的身高,那时的我也就到他胸前,他轻而易举就可以摸到我的头。算了,叫一声舅舅还得给你包红包。

 

“叫我棋元就好。”

 

他对我伸出手。我跟在郑棋元身后走进了他的化妆间。

 

郑棋元让助理Todd哥给我塞了一堆好吃的,他让我自己先玩会儿。我坐在郑棋元正后方的沙发上,眼神控制不住地往他身上飘。我强行让自己低下头,只专心和盘子里的浆果松饼搏斗。

 

郑棋元正哼着歌玩手机,乖乖坐着任由化妆师摆弄,显得十分柔软又好欺负的样子。Todd哥正絮絮叨叨地跟他念叨仪式流程,郑棋元只敷衍地点头,然后伸手从旁边的塑料盒子里插了一块西瓜。

 

郑棋元的头发被造型师烫出了卷,又挑染了几缕金色。他的发丝亮晶晶的,微长的刘海压着眉梢,刚好露出精致眉眼。打理结束之后,他起身更衣,不顾四周工作人员,只兀自褪下浴袍。他背对着我,瘦削后背上两扇嶙峋的蝴蝶骨随着他的动作翕动。

 

他转身问我他选的礼服好不好看。我低头不敢看他,只说好看。他问我不看怎么知道好不好看,我才敢抬头。

 

那身订制的白色西装将郑棋元的腰线收的恰如其分。小小v领露出脖颈处的碎钻项链。他屈起手臂整理袖扣,这时我才注意到他小臂处的黑色的蜿蜒曲径,突兀却又意外地与他相衬。

 

后来我便一直跟着郑棋元。

 

只是那天郑棋元很忙。婚礼仪式繁琐,伴郎又要事事躬亲。我被郑棋元带着走完了好几个重点流程便已头昏脑胀,伴郎却要从早上八九点钟一直站到午后,虽说海风凉爽,但是日头正盛,酷热依旧难解。

 

那日的海岛,鲜花和誓词编织成网。而我不合时宜地想到了我母亲。

 

其实我并不想念她,甚至对她都没有什么印象。她在我几岁的时候就离开了,带着我对家的期许一起离开了。可是那日漫天花瓣组成的浪漫可以属于任何一个人,却独独不可能属于我。但我只是麻木,我体会到的难过可能还不如我不小心看到的、郑棋元落下的那一滴泪来的实在。

 

那时我才感受到,郑棋元算我同类中的一个。

 

郑棋元虽然看着漫不经心,却实在是与人交际的一把好手。他很会说话,更会喝酒,眼尾弯成得体弧度,微微一笑比杯中酒还令人上头。但从那笑容中我读不出悲喜。在我眼里,礼花洒下漫天飞絮沦为旁白陪衬,飘舞的花瓣中他孑然一身。

 

后来我被允许自由活动。圣托里尼岛其实真的是个很浪漫的地方。高饱和的蓝色和白色构成了一幅油画。海风吹起沙滩的气息,卷入小提琴的婉转协奏。只是这欢愉太过纷扰,香氛酒精鱼龙混杂。在我的小小世界里大概只有他是草莓味。

 

我埋了小心思,来来回回穿梭在香槟塔和蛋糕架中,偷看郑棋元和人喝酒。郑棋元应对这种场合总显得过分游刃有余,三分微笑得体却不热络,唯独遇上一人时好像愣怔一瞬——

 

那人一身休闲西装,个子比郑棋元还要高上半头。他递给郑棋元一杯酒,却被突然缓过神来的郑棋元拂开。没人接的杯子掉到了地上。那人又试图想牵郑棋元的衣袖,郑棋元转身就走。两个人一前一后消失在白色阶梯的尽头。

 

那时我哪懂什么大人的爱恨纠葛,直直就跟着追了过去。爱琴海旁的悬崖酒店依山而建,地势蜿蜒如迷宫,楼梯爬着爬着就不知道爬了几层出去。终于我看到一扇小铁门,我试着推了一下竟然开了。我顺着门后的小径就跑了出去,跑出几百米后路却越走越窄,也逐渐听不到人声了。我这才意识到不对,开始往反方向跑却再也找不到我来时的门。

 

阳光被山上的绿荫过滤了大半,我缓缓走进了山间的迷雾中。我不知道我兜兜转转走了多久。我开始边走边喊,可山谷里只有回声。那一刻恐怖的念头像藤蔓般生长:婚礼上那么多人,大概不会有人注意到我消失了吧。那以后我不会再也回不去家了...

 

无助的感受就好像被海水淹没口鼻。我在这深海里缓缓下沉。

 

而后橙花落进了银色山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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